到处存在的场所,到处不存在的我

作者简介:
村上龙   日本当代著名作家。1952年生于日本长崎。早年接受西方嬉皮士文化影响并尝试编导电影。1973年进东京武藏野美术大学读书,抱负“反体制思想”积极参加学生运动,受挫后转入文学创作。 1976年发表处女作《近似无限透明的蓝》,接连获得第十九届群像新人奖和第七十五届的芥川奖,轰动日本,至今销售超过350万册,并形成了日本文学史新的流派——透明族。2000年凭借小说《共生虫》获得第三十六届谷崎润一郎奖。其他代表作品有《69》《离开朝鲜半岛》等。村上龙的多部作品被改编成电影,在全世界有着广泛的影响力。
内容简介:
《到处存在的场所,到处不存在的我》这本书,村上龙以居酒屋、公园、便利店等场所为背景,将过去回忆联系当下所处的环境,以及短暂片刻发生的事相重迭,并融合入一种“希望”。村上龙笔下的“希望”,是一种“未来会比现在更好”的思考。   村上龙说:“要描写社会的绝望与颓废,如今已经非常简单。所有的场所都充满了绝望与颓废。在被现代化的强大力量推着向前进的时候,描写其中消极负面的部分,是文学的使命。对于现代化背后那些遭到歧视的人、被抛下的人、被压垮的人,或是抗拒现代化的人,日本文学一直以来都多有描写。但是在现代化告终许久之后的现代,已经不需要这样的手法以及这种主题的小说了。”   在这本短篇集裡,村上龙试图为各个出场人物刻划出他们所特有的希望。不是社会的希望。是别人所无法共同拥有,只属于个人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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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能死

原载:南方都市报 作者:梅林

我看完村上龙这本最新的中文译本《到处存在的场所,到处不存在的我》(以下简称《到处》)时有种像是吃惊又有点感动的感觉。虽然后记里他解释了这是一本发表在杂志上约定了主题和篇幅的作品合辑,但因为我的印象仍然停留在大约十年前看他的成名作《无限近似于透明的蓝》的阶段———其间也看过他的作品改编的一些电影,知道他仍然在关心社会上的弱势群体,特别是没有希望的青年人———当看到二十多年之后的他,特别认真地将这些飘散在绝望社会上空的希望写下来,像大家都在疾奔时,有一个人突然停下来倾听,去关照那些跑不动的人、断腿的人、哭泣的人,就不觉感到有一种热的东西涌现在胸口。


这种热的东西,包括了目睹一个作家二十多年间的变化,从勇猛无畏的青春到夯实开阔的中年时的感动。十年前看《无线近似于透明的蓝》时,心中所疑心的是村上龙是否受到“垮掉的一代”威廉?巴勒斯的影响,但是看到村上龙后面的二十多年,在被时代的洪流卷入之后,居然又爬上岸来,默默地开始观察起这个洪流,进而开始想救出更多被卷进去的青年人来时,作为读者的感动在这里,而他不是威廉?巴勒斯,原因也在这里。如果留意看村上龙和巴勒斯中年后的面容,后者始终挥之不去的浮糜梦幻气质,和村上龙开始挂着恍若政治家的严肃表情对比,也是很清楚不过的事情。


曾经的“摇滚+毒品青年”村上龙能写四十八年小说,并执着地追寻小说所不能回答的问题答案去做经济访谈节目,应该也是因为内心有一种热的东西吧。


稍微介绍一下这本2003年在日本首版的小说集,一共是八个故事,分别是《圣诞夜》、《K T V》、《便利店》、《居酒屋》、《公园》、《喜宴会场》、《车站前》、《机场》。只从题名看来,就已经知道了这本短篇集的格调,像削下一个横断面似的,将“当下”的情境用回忆串联起来,生活中积累的黑暗和火花,也都在此刻的某一瞬间被照亮。他写的是当下的一个念头,却以此发散开来,过去和未来都在此刻重叠,让读者感受到人真是活在每一秒钟的真实孤单中。


八个故事八个愿望。在《圣诞夜》中,“我”恋爱了,但是男友有家室,而自己也在一堆男人中练习着谎言和相互欺骗,如果能有一场正常的恋爱那该多好,哪怕只是与男友共度圣诞节的简单愿望。《K T V》中是破产的中年人在唱“被风吹过的寒冷清晨”时脑海中闪回的自己所虚度的人生,虽然并没有明确写出希望的具体内容,但是从人物的独白中已经非常清楚明白。其他的几个愿望,在《便利店》中是想去美国学电影的青年;《居酒屋》里是希望和男友和盘托出自己准备独自去法国南部学习画画的女孩;《喜宴会场》是陷入一段姐弟恋情的女人希望与恋人有进一步的交往;《公园》里则换成了希望能真正融入公园主妇们的圈子,永远不受到排斥的家庭主妇的愿望;《车站前》是幻想丈夫在听到古巴音乐的强烈节奏后能借此走出忧郁症的女人。最后一个故事《机场》,则是离了婚又有小孩的三十三岁风尘女子,但出人意料在小说的末尾,那个令她感到幸福的男人终于现身机场,使得这个故事成为八个故事中唯一一个给出了圆满结局的愿望。


不厌其烦列举完这八个愿望,会发现它们实在太普通不过,是这个社会上最平常又最容易受人忽视的内心图景。并不是什么理想社会的大口号,或是国家前途,而是属于每一个单独个体的,只属于个人的愿望。当八个愿望八个短篇像排比句一样排列在读者面前时,下次你就不得不注意那个站在街上,刚与你擦肩而过的人;或是与你在同一个餐厅吃饭,但却显得奇怪,形影孤单的人了。怀有这样的愿望的人无处不在,在每一个场所里出现,而当这些场所与时间的坐标重新组合,就会发现这个叫做“人生”的东西突然开始流动起来,浮沫也罢,生的愿景也罢,都是响在这个空间里的回音。


大多数的读者都能从村上龙的小说中接收到一股力量,尽管也许并不能说出这力量是什么。只因村上龙是绝对的行动派,发表处女作之后的这48年间,他的背后是长长的索引:共出版长篇小说40本、短篇小说14本、随笔25本、访谈24本、绘本9本。所以经常看到他在你容易看到的地方,严肃地倾听,同时严肃地做出回答,这种“在场”本身就已经让人受到鼓舞。相比早期作品,这个短篇集显得温情十足,正因为“所有的场所都充满了绝望与颓废”,城市里孤独症患者成群,失语的人,失去信心的人,“绝对不要死”,这大概是村上龙通过自己的写作给这个世界孤独的人们传达出去的信息。他写出了大家的处境,又绘上了梦想的颜色。“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希望。”虽然借小说中小孩子的口说出了这样的话,但是仍旧决心说出希望来。希望是可以被实现,奇迹也是会出现的,唯一需要的,只是不放弃希望。


再说点村上龙和村上春树的题外话。


作为日本文坛的“两村上”,村上龙在1976年在日本开始引入“毒品”这个写作题材时,村上春树在东京的那间咖啡店的经营也已接近尾声,处于打算以《且听风吟》获奖为契机专职写作的状态。村上龙当时则住在国分寺附近,曾经去过村上春树的店里,算是早有几面之缘。后来因为两人都是群像奖作家,又签的是同一个出版社讲谈社,所以经人撮合1981年出过一本叫做《慢慢走,别跑》的对谈集。村上春树也曾表示自己的写作受到过村上龙的鼓励,但两人的路却往完全不同的方向走去,三十多年来“内向型”村上春树在青年人当中收获了更多的关注,而“狂野派”村上龙也以一贯的硬姿态,站在第一线发出声音,要求只有三个字: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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