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书俱老/开卷文丛

作者简介:
李君维(一九二二——),笔名东方蝃蝀。祖籍浙江慈溪,出生于上海市。一九四五年获上海圣约翰大学文学院学士学位。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先后任上海《世界晨报》、上海《大公报》编辑、记者等职。一九五0年到北京,在文化部电影局、中国电影公司工作。一九四五年开始从事文学创作
内容简介:
李君维先生不滥情,不空发议论,不妄加评判,他的喜怒哀乐在淡雅舒展、行云流水般的文字中自然而然地流露。他写大学同学同时又是张爱玲好友的炎樱、写旅美作家董鼎山、写“小报大王”唐大郎,都是视角独特,情趣盎然,而且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他的《张爱玲的风气》、《中的太太》等一系列谈论张爱玲的文字,不但文笔隽永,更是“张学”研究史上不可多得的珍贵文献。他对现代时装颇有研究,这不但体现在他的小说里,也反映在他的散文里,《穿衣论》、《沧桑话旗袍》诸篇娓娓道来,妙语如珠,堪与张爱玲的名作《更衣记》媲美。 总而言之,读《人书俱老》中的散文足以长人见识,启人心智。 李君维,笔名东方蝃蝀,1922年生于上海,早年毕业于上海圣约翰大学文学院,抗战胜利后先后担任上海《世界晨报》、《大公报》记者、编辑之职。在董乐山、董鼎山兄弟影响下,他走上了小说创作之路。作品散见于《小说》、《生活》、《文潮》、《幸福》、《宇宙》等刊物,其中一部分结集为《绅士淑女图》(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上海书店出版社曾影印出版这本被收入到魏绍昌先生主编的“海派小说选辑”之中)。上世纪五十年代以降,君维先生迁居北京,“海派”成了“京派”,小说家成了电影刊物编辑家,从此金盆洗手,在中国文坛上销声匿迹多年。直到改革开放以后,君维先生才“重操旧业”,先后在上海《新民晚报》连载长篇《名门闺秀》(原名《芳草无情》)和中篇《伤心碧》。但因均署了真名,没有读者会联想到今日的李君维就是当年的东方蝃蝀。由于种种原因,东方蝃蝀被遗忘了。直到整整五十二年后的1998年,钱理群、温儒敏、吴福辉三位合著的《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增订本)出版,君维先生和他的小说创作才正式进入文学史,书中是这么说的:“兼有通俗、先锋品格的作家,……尤其是东方蝃蝀,仅一册《绅士淑女图》,用一种富丽的文字写出十里洋场上旧家族的失落和新的精神家园的难以寻觅,文体雅俗融洽,逼似张爱玲,透出一股繁华中的荒凉况味。东方蝃蝀在意像的选择和营造方面,也和张爱玲一样与现代主义相通”。 值得一提的是,本书中《张爱玲的风气》、《穿衣论》、《(太太万岁)中的太太》等几篇发表于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文章均是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专家陈子善先生在故纸堆中发掘出来的,此次一并收入书中,尤为珍贵。另外陈子善先生还为此书撰写了六千字的长序予以推介。 本书在编辑过程中,始终与李君维先生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并由作者校阅两遍,陈子善先生校阅了一遍。另外,书中三十余幅插图大多是老照片,尤为本书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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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边人物”话当年

作者:止庵

十多年前我去香港,偶然买着一本唐文标编《张爱玲资料大全集》。此书出版不久即因著作权问题停售,不知何以在书店中仍可见到。此前唐氏还出过《张爱玲卷》,更早则将张爱玲早年之作《连环套》和《创世纪》重行发表。凡此种种,均系张爱玲研究之重要项目,以后陈子善发掘《小艾》,走的也是这个路子。有赖两位的努力,我们读到张爱玲《传奇》、《流言》之外不少作品;虽然作家本人曾经对此表示不满。《张爱玲资料大全集》有“跟张爱玲有关的文字”和“评介张爱玲的文字”两辑,而陈子善所编《张爱玲的风气——一九四九年前张爱玲评说》,收录后一类文字更为齐备。


尽管如此,有关张爱玲的生平及创作尚有不少空白,抑或只存孤证。说句放马后炮的话,假若当初研究者不止留心“死”资料,而且关注“活”资料,就更好了。其实《连环套》等“出土”时,苏青尚在人世;《小艾》“出土”时,张爱玲的姑姑也还活着。这两位重要的“张边人物”——借用李君维《人书俱老》一书里的说法——没有留下相关的文字或口述材料,实在可惜。至于另一位重要人物炎樱,迄今下落不明,好像也没有谁曾予寻访。只有张子静出了一本《我的姊姊张爱玲》,可是对于张爱玲来说,他几乎要算边缘之外的角色。“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我们常常以此宽慰自己,然而这话却不是在任何情况下都用得上的。 这也正是我对《人书俱老》特别感兴趣的原因之一——这里有五篇涉及张爱玲的文字。两篇写在四十年代,曾经收入前述陈氏所编书中,该书名字即是用的李君维一篇文章的题目。我更留意的是其近年所作《在女作家客厅里》、《张爱玲笺注三则》和《且说炎樱》,目下还能提供张爱玲为人所不知晓的信息,实在太难得了。这里要对作者略作介绍:他曾就读于上海圣约翰大学,是炎樱的同学,与张爱玲见过面;又是海派老作家,笔名东方蝃蝀,出过短篇小说集《绅士仕女图》等,被论家誉为“张派传人”。却说《且说炎樱》在杂志发表后,有朋友寄来网上一篇题为《炎樱和〈色,戒〉》的帖子,将李文与张爱玲小说中的一处描写加以对比,得出小说中的珠宝店系以炎樱的家为蓝本的结论。举此一例,即可知此篇之特殊价值。正如陈子善所说,李君维这些文章“是‘张学’研究史上不可多得的珍贵文献”。


《张爱玲笺注三则》一篇,值得专门一谈。文章不过八百多字,只解说了张爱玲笔下三处“今典”,接近于从前知堂《鲁迅的故家》和《鲁迅小说里的人物》的写法,除邓云乡著《鲁迅与北京风土》外,如今的人已经不大有兴趣且有能力干这样的事了。这需要有实实在在的生活经验,知道很多事,读过很多书,还得认认真真下番考订功夫,所谓“内行说话”是也。常常见到的却是外行瞎解释、乱发挥一气。譬如前些时读到一部“鲁迅画传”,其中有云:“这里产生了相当一批著名人物,如王充、王羲之、陆游、徐渭、王思任等,鲁迅曾经辑录有关这些‘先贤’的故事,名为《会稽郡故事杂集》。”其实鲁迅那本书叫《会稽郡故书杂集》,所辑录的系三国至陈、隋间的乡邦文献,与后来之陆游等风马牛不相及。此无他,凭印象、想当然耳。回到张爱玲,也可举个例子:去年电视台播放根据她的小说改编的《金锁记》,其中分家产的一集,只见一干丫鬟、男仆都在各房主人身后站着,颇有“威虎厅”中架势,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发生呢。看看张爱玲的原著,写的是:“九老太爷独当一面坐了,……四周除了马师爷之外,又有特地邀请的‘公亲’,近于陪审员的性质。各房只派了一个男子作代表,大房是大爷,二房二爷没了,是二奶奶,三房是三爷。”可见绝无那么大的场面,而是限制在很小范围内;何况财产详目,勿使下人知晓,才算合情合理。类似这种事情,我们依靠常识就可明白;但若像《张爱玲笺注三则》所说《私语》中“何干”是哪里方言,《到底是上海人》中的打油诗出自谁手,《金锁记》中七巧挖苦儿媳嘴唇的话有无出处,就得靠李君维这样的老前辈给我们讲解一番了。只可惜他说得太少。我真希望有出版社能请他把《传奇》、《流言》中写到上海各篇逐一详加“笺注”。关于张爱玲研究,在我看来记述胜于揣想,解说强于分析。不是说后两项没有价值,此等事等到将来再干亦无不可;像《且说炎樱》、《张爱玲笺注三则》这种文章,却是只有当年人物才能写得出来。


《人书俱老》当然不止涉及张爱玲一人,还讲到唐大郎、董鼎山、冯亦代等,用陈子善的话说,一概“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作者文笔老道,见解清明,各篇均颇耐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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